從茶館回去天已經擦黑了。

走到巷裏口，蘇嬌娘遠遠地就看見自己家門口亮著的燈籠。

走近一點發現顧靖元披著大氅，提著燈籠在門口等著。

“今兒沒回去？”

“不回去了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蘇嬌娘點點頭，側過身子從顧靖元身側走了過去。

“……”嘆一口氣，顧靖元再次跟上蘇嬌娘的步子。

雖然媳婦兒對他的態度不好，但是，媳婦兒是或活生生的，這樣就好。

總比拿著木簪子睹物思人要舒坦很多。

推門走進房間，蘇嬌娘發現蘇小淩跟小長生已經睡了。

這麽早。

“今兒來了客人，小淩和長生也累了。”

見蘇蘇嬌娘臉上露出驚詫，顧靖元連忙解釋一聲。

“客人？找白珝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顧靖元點點頭。

從兩個小的的房間走出來，蘇嬌娘順手關上了門。

“顧將軍，小婦人要安置了，您這麽跟著似乎有些不合理。”

“我送你到門前。”

顧靖元傻笑一聲。

“……隨便。”

真的討厭死這人整天露出這種深情的樣子，給誰看呀，家裏紅旗不倒，還想外面彩旗飄飄，想多了。

走進房間，直接把門窗關緊了，透過月影還可以看見門前晃蕩的影子。

真是討厭極了。

給不了她想要的，還這麽每天撩撥她，

好氣哦！

閉著眼，迷迷糊糊一覺睡醒到天亮，再次醒來發現外面已經是白花花的一片了。

又下雪了。

穿上衣服推開門，門前杵著一個雪人。

看著雪人上胡蘿蔔鼻子，掃帚手，還有黑漆漆煤球做的眼睛，蘇嬌娘恍惚想起曾經她也堆過雪人。

繞著雪人走進廚房，今兒下雪了，所以要做點好吃的粥。

八寶粥？

心思來了，蘇嬌娘也不管是不是過年，想做什麽就開始做。

等蘇小淩起來，桌上傻女已經擺滿了好吃的。

很滿意。

洗幹凈收臉坐在桌子旁邊等著她的白叔叔伺候。

李大夫，白珝，兩個孩子還有一個蘇嬌娘將一個圓桌子圍滿了，顧靖元一手捂著有些空蕩蕩的肚子。

走出飯廳，從懷裏摸出一個燒餅。

淘了點熱水，就著吃了。

和樂融融的一面，他總是融入不進去。

到底做錯了什麽？

顧靖元從不認為自己錯了，他對蘇嬌娘比任何一個男人對待妻子都認真，都用心。

聽著裏面傳來的歡聲笑語。

顧靖元默默地走了出去。

他終於認識到，現在的他是多餘的。

顧府他不想回去，蘇嬌娘這裏根本容不下他，一時間站在街頭，看著蒼茫的大地，一片銀裝素裹，顧靖元竟然不知道要去哪裏？

繞著京城轉了一圈。

一天的時間差不多過去了。

擦黑的夜裏，還有幾家餛飩攤子沒收。

伸手摸一下因為饑餓或者寒冷造成抽搐的胃，顧靖元向餛飩攤子走去。

賣餛飩的是對老夫妻。

看見有客人手腳麻利的包了二十個肉餡的餛飩扔到鍋裏。

“小夥子這麽晚還沒回家啊，大過年別老在外面轉悠讓家裏人擔心？”一邊煮著餛飩，老大爺嘴裏碎碎念著。

“這就回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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